Alow

［杏沙耶］她與她

- 私設如山
- 叛逆後時間線
- マギレコ登場人物有
- 根據シャフト原画的20歲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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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施術者維繫的結界，終於還是裂成了碎屑。原先被一片病態的純白色所掩蔽了的夜空，總算重獲自由，得以再度於燈火通明的城市繁華之上奔放。
只可惜今晚烏雲密佈，除了一片無際的灰暗之外，看不見分毫屬於月亮的蹤影。
百江渚解開了對於高中生來說似乎有些過於俏皮可愛的魔法少女裝束，換回了見瀧原高中的制服，便彎腰撿起了散落在地上的黑色方塊。
挟著幾許秋意的晚風揚起了她雪白的波浪捲髮。
「給，這些是沙耶加和杏子的份的說。」
「謝謝，幫大忙了。」
同樣卸下了武裝，換回私服的美樹沙耶加心懷感激地從渚手裡接過了數粒還散發著微弱瘴氣的悲嘆之種，接著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
「抱歉哪，還讓妳臨時出來調班。杏子說是店裡突然忙不過來，店長不肯放人……今天的魔獸又是不好應付的傢伙。」
明明平時都不怎麼忙的，什麼時候不挑，偏偏挑在輪到她們巡邏的時候。
麻美學姊因為社團活動的關係這幾天都待在京都自然是沒辦法來幫忙。而自己和曉美焰的關係雖然這幾年過去也已經冰釋不少，但果然除了真是發生了什麼非不得已的情況，沙耶加還是盡可能不想欠她人情。

如此一來，剩下的合適人選就只有渚了。

「沒關係的，渚今天考完試了現在正好很閒的說——不過如果真的很想感謝渚的話，就請渚吃帕瑪森乳酪吧！」
「那麼就改天讓杏子請客吧。」
「好耶！」
看著因為乳酪的話題整個人都歡快起來的渚，這時，沙耶加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話說回來這幾天麻美學姊不在家，妳一個人沒問題嗎？不是說了讓妳來我們這借住幾天也沒關係的嘛。」
畢竟渚平時除了關於乳酪和魔獸以外的事，就都有些冒冒失失的，獨自一人生活的話實在讓人放不下心啊。更何況麻美學姊行前也特地來託付自己希望能幫忙看照一下渚。
「要是出了什麼麻煩，我也不好跟麻美學姊交代的。」
「渚都已經是高中生了的說！真是的——麻美也好，沙耶加也好，不要再把渚當成小孩子了的說！」深覺自己又被人當成還沒長大的小孩，渚鼓著漲紅的雙頰高聲抗議。
「而且渚也不想到別人家裡當電燈泡的說！」
「什、什麼電燈泡！」
「渚平常光是在外面就已經看夠妳們親熱了的說，要是在家裡的話一定會更——」
「嗚哇哇哇哇好了我知道了停停停！拜託妳不要再說了——」終於聽不下去的沙耶加紅透著臉，連忙制止渚繼續說下去。
自己不管怎麼說好歹也是個年滿二十了的成年人了，竟然被一個連戀愛經驗都沒有的高中生拿這種事來調侃實在太不像樣了。
況且那個本來根本不知道什麼叫讀空氣的渚，到底是從哪裡學到這些東西的啊！
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沙耶加清了清嗓子，「總、總之要是有什麼問題的話，儘管來找我們吧。」
她的話才剛說完，彷彿老早算好了時機似地，口袋裡的手機便緊接著響起。
來電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杏子。
「喂？杏子嗎？……啊？嗯，渚現在在我旁邊……哦，好。那麼妳等一下，我帶她一起去店裡找妳。嗯，掰啦！」
切斷通話後，沙耶加旋即回過頭看向了楞在一旁還一頭霧水，處於狀況外的渚。

「吶，渚。雖然不是起司，不過去吃拉麵的話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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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宣告著客人光顧的提示鈴再一次令人絕望地響起。
該死，又是哪個喝醉酒的蠢蛋不知道進門前要先看一下營業時間嗎？
原以為總算能夠解脫，都已經脫下工作服準備要進休息室打卡下班的佐倉杏子，用不著確認也能感受得出自己的靈魂寶石此刻已變得更為混濁。
但畢竟是份內的工作——說白一點就是為了錢——哪怕心裡有再多的不滿與怨恨，杏子還是努力在疲憊不堪的臉上擠出一個營業用笑容，好聲好氣地上前接待。
「抱歉客人，我們已經要準備打烊——」
而當杏子發現穿過布簾走入店裡的客人正是自己在盼著的沙耶加和渚，便頓時鬆口氣地垮下臉。
「什麼嘛，原來是妳們啊。」
「……我說妳這個服務態度落差也未免太大了吧。」
沙耶加忍不住對態度瞬間匹變的杏子翻了個白眼。接著眼光一瞥，發現杏子的左手腕被人以略嫌粗糙的手法纏上了繃帶，上頭還殘留著些許業已乾涸的血漬。明明早上一起出門時還沒有這道傷口的。
「妳怎麼受傷了？」
直盯著那道醒目的傷口，不自覺地皺起眉頭的沙耶加，一把將對方的手拉到眼前想要好好看個仔細。
「一點小割傷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比起跟魔獸戰鬥造成的傷這根本不痛不癢。」
「別耍嘴皮子了，不管怎樣受傷就是受傷。」
果不其然，沙耶加又如預料中地露出了那副杏子所無比熟悉的頭疼模樣。
順帶一提，杏子其實挺喜歡沙耶加眉頭深鎖的樣子。
——看上去真的很可愛。
雖然自己從未當面向沙耶加說過就是了。
驀地，一道微弱的水色柔光沿著沙耶加修長的蔥指，輕柔地包覆住了杏子受傷的手腕，接著傷口彷彿被魔法的泉水給洗滌一番似的，開始逐漸癒合。
這是唯獨沙耶加才持有的治癒魔法。而當自己受惠於這個魔法之際，也是令杏子相當享受的一個幸福時刻。
「笨蛋，別浪費魔力在這種小事上啦。」
「受了傷還要裝沒事的人才是笨蛋。」

……所以渚才說絕對不要去沙耶加家裡住的說。

至於直接被晾在一旁強迫目睹全程的百江渚，此時此刻已經無力再去吐槽什麼，只想丟下自顧自地曬恩愛的兩人，趕緊吃完拉麵回家睡覺。

「哦哦！這不是青いねーちゃん和白いガキ嘛！好久不見啦！」

這時，從杏子身後傳來一道朝氣十足的宏亮嗓音，眾人目光不約而同地聚焦在這個聲音的主人身上。
「咦？菲莉希亞！怎麼會在這？」
「為什麼渚是白いガキ的說！」
梳著兩束相當惹眼的金色長馬尾，穿著一身鬆垮又不怎麼合身的工作服，被喚作菲莉希亞站在杏子身旁顯得更為嬌小。
「咱前天就開始在這裡打工啦，是鶴乃介紹咱來這的嘞。因為是鶴乃的叔叔開的店，以前也見過幾次面。」
「咦？特地從神濱來這打工嗎？」
「不，因為咱考上了見瀧原的專門學校，最近才搬來見瀧原。為了賺學費才來打工的嘞。」
「嘿——菲莉希亞很努力呢，真了不起。」在沙耶加的印象裡，菲莉希亞也是個有些莽莽撞撞，充滿野性與爆發力的孩子——真要說起來的話和杏子也有幾分相像。
不過現在看來，比起從前已經穩重許多了。果然數年的歲月過去，無論是誰多多少少都會有所改變。
「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告訴我們的說。」
「明明只是白いガキ，在得意什麼嘞。」
「嗚——就說了渚才不是什麼白いガキ的說！」
「首先，最要緊的是教會這小鬼怎麼端盤子吧。」杏子一手按著菲莉希亞的金色腦袋，滿是無奈地向眾人訴苦。
「這怪力小鬼根本是來搞破壞的啊！一連摔破了好幾個碗盤。明明客人已經夠多了！」
簡直比打魔獸還累啊！
「嗚嗚……咱又不是故意的……」無法反駁的菲莉希亞哭喪著臉，看上去就像個挨了長輩責罵的小孩。
怪不得店長會不肯放人。沙耶加看著兩人默默地心想。杏子的傷恐怕也是受到波及的吧。
「好啦好啦，別那麼嚴苛嘛，佐倉。菲莉希亞ちゃん才剛開始工作沒多久，這種事做多了就會熟練的啦。」
這時，或許是聽見她們的對話，一名頭上綁著白色頭巾，看上去年齡約莫四十出頭的男子不疾不徐地從後方的廚房走了出來，替菲莉希亞解了圍。
呿，這臭老爹還真敢講啊。回想起剛來拉麵店工作時景況的杏子，忍不住在心底咋舌。
「晚上好，由比店長。」
「喔呀，這不是美樹小姐嗎？今天也來接佐倉回家啊。旁邊這位小妹妹是？」
「這位是百江渚，就是那個寄宿在麻美學姊家的孩子。」
「初次見面，可以叫我渚就好了的說。」
渚不失禮節地向對方鞠了一個躬。
「很高興認識妳，渚ちゃん。如妳所見，我是這間拉麵店的老闆，由比潤次。」
「吶潤次老爹，食材應該還有剩下一些吧？能不能做碗拉麵給渚吃？畢竟她代替我赴了今晚的約。」
「行啊，能替可愛的小姐服務也是我的榮幸呢。」潤次爽快地答應道，「渚ちゃん有沒有特別喜歡吃的拉麵啊？」
「渚只有起司的話就很滿足了的說！」
「哈哈哈哈——妳真有眼光，由比拉麵的招牌可是味噌起司拉麵呢！就包在我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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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在拉門上寫著「營業中」的木牌，被人翻到了「休息中」的另一面。
儘管如此，在這佔地不大的店舖裡頭依舊不時傳來窸窸窣窣的談笑聲，加上隔著門簾隱隱透出來的鵝黃燈光，替隨著夜深而逐漸冷清的街巷多了幾分溫情。在如今這般浮華世界，燈火輝煌的大都市裡，這樣的風景更顯得可貴。

當熱騰騰的拉麵一端上餐桌，在座的所有人無不食指大動。
「那麼我們就開動了——」
濃郁的白味噌與起司的香氣巧妙地交織出獨樹一格的風味，輕易地擄獲了饕客的味蕾。果真不愧對於由比拉麵的招牌之名。
「由比叔叔——這個拉麵超好吃的說！」
臉上掛著與吃到麻美做的乳酪蛋糕時同樣幸福的笑容，渚讚不絕口地說，隨即又一匙接著一匙地將還冒著陣陣熱氣的麵條與湯汁送入口中。
「真的很好吃呢。」
儘管沙耶加時常因為杏子的緣故來店裡，但實際在這兒吃拉麵倒還是頭一次。雖然說不上是不喜歡，不過自己本身對拉麵的興致倒也不怎麼大，只是因為杏子喜歡，偶爾才會一起到外面吃個幾次。
再加上有著以往在鶴乃父親經營的中華料理店用餐，實在難以稱得上是好的經驗，對於由比家的料理手藝多少仍是有些卻步。所幸現在看來只是自己多心了。
「謝謝店長招待。真不好意思，居然連我們的份也一起準備了……」
「別客氣別客氣，反正食材還有剩，不用也是浪費。再說看妳們滿意的樣子，大叔我也很開心啦。」潤次擺了擺手笑著示意不必拘束，隨後轉向了一旁狼吞虎嚥地大口吃著拉麵的杏子和菲莉希亞。
「那麼等會兒再拜託妳們收拾啦，佐倉、菲莉希亞ちゃん。我先去準備明天的食材了。」
「是是——」
「了解嘞！」


「嗚哇，好飽好飽。」
「同感的說。」
將殘留在碗底的湯汁一滴也不剩地全數飲盡，總算吃飽喝足的菲莉希亞和渚這才心滿意足地放下湯碗。
這時，就坐在兩人正對面的杏子忽然開始一陣猛咳，整個身體都向前縮，痛苦地皺著臉。
「杏子，沒事吧？」
帶著微微熱意的手掌輕拍了拍杏子發著顫的背脊，見她因為一時喝水喝太快噎到而咳個不停的狼狽樣，沙耶加此刻心裡只有說不完的無奈。
漲紅著臉的杏子粗喘著氣，歇了好一會兒後才好不容易止住咳，氣若游絲地吐出一句：「……還以為真的要翹了。」
「真是的，都說別喝那麼急了。妳是小孩子嗎？」
「啊知道了知道了，老媽子沙耶加。」
相較於對這兩人的親密互動早已是見怪不怪的渚，頭一次看見的菲莉希亞倒是感到很新奇。雖然從以前就覺得這兩個人的關係恐怕也是非比尋常，但畢竟機會難得，還是想實際向當事人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測。
「話說啊，赤いねーちゃん跟青いねーちゃん一直就住在一起的嗎？」
「唔，姑且可以這麼說。」
「確切地說，是剛來見瀧原不久的時候吧。大約五、六年前？」
「在交往？」
面對菲莉希亞的疑問，杏子和沙耶加默契地互相對視了一眼。縱然諸如此類的問題早就被問過千百遍了，然而每當被問起兩人關係時，果然還是不免會有些害臊。
至於一旁的渚則是抱持一副看好戲的心態，邊喝著果汁邊看著她們暗自竊笑著。
「呃，倒也不是一開始就在交往。」
「仔細一想，第一次見到沙耶加的時候還痛快地幹了一場架啊。」
「那才不是打架！我差點都要被妳殺了好嗎！」回憶起當時好比在與一頭猛獸搏命廝殺般的情景，沙耶加霍地沉下臉，沒好氣地說：「要不是麻美學姊即時救了我，不然我早就死在妳手裡了。」
「抱歉抱歉，誰知道那時候的沙耶加這麼弱嘛。」說完，杏子的眼底忽然閃過一絲危險的氣息，勾起一抹壞笑，便湊上了沙耶加的臉。「不過，妳不覺得如果是死在我手裡的話其實也挺不錯的嗎？」
「妳這傢伙說什麼鬼話——」
沙耶加直接向前狠狠給了杏子一記頭槌，換來對方一聲吃痛的叫喊。

……關係真好嘞。

在沙耶加面前就表現得特別歡騰又孩子氣的杏子，與過去自己所認知的那個「赤いねーちゃん」的印象相去甚遠，恍若他人。
「嘿——那不就和伊呂波跟八千代一樣嘛。」
「誒？一樣是指……難道她們也？」
「嗯，在交往喔。聽伊呂波說，一開始和八千代的關係也是挺緊張的嘞，不過是八千代單方面的啦。」
雖然這也不讓人特別意外的事啦——不過魔法少女難道都自帶百合屬性的嗎？沙耶加不禁感到汗顏。自己跟杏子也好，圓跟那個惡魔也好。
「所以咱才會想搬出來嘛。」
「渚非常明白妳的心情的說。」聽到這番話的渚，忍不住感同身受地向菲莉希亞頻頻點頭。在場總算有人能理解被迫當電燈泡時的煎熬與無奈了。
「話說回來，真的好久沒見到伊呂波她們了，大家過得還好嗎？」
「伊呂波在神濱大學念金工設計，八千代的話最近辭掉了模特兒的工作，好像是打算和伊呂波開一間自己的工作室唄。」
「真厲害，已經在考慮未來的事了啊……」
「畢竟八千代早就是大人了嘛。」
和還對未來的事都沒有什麼建設性的規劃的自己，簡直是相形見絀。

未來。

對魔法少女來說是令人感到特別遙遠的詞呢。
畢竟身為魔法少女的她們，總是與危險及死亡靠得特別近，若是哪天命喪沙場的話也不足以為奇。因此沙耶加從未去認真去考慮過關於未來的事情，這點恐怕杏子也是一樣的，光是顧及現在的生活就有得受了。
然而同樣身為魔法少女的伊呂波和八千代，卻好好地描繪出了關於未來的藍圖。

不過——

只要能與妳一起的話。
哪怕會是怎樣的未來。
只要兩個人在一起的話，一定——

吶，杏子。

凝視著身旁似乎也因為菲莉希亞的話而陷入沉思的杏子，沙耶加像是要確認彼此的存在似地，緊握起杏子的手。